吴昌文 陈晗霖 蔡耿钊
狂风如猛兽般呼啸,似乎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灾难。天空被一片片漆黑的乌云笼罩,让人分辨不出此刻究竟是白昼还是黑夜。
突然,一道刺目的闪电划破天际,紧接着,震耳欲聋的雷声滚滚而来,震撼着整个大地。雨水如注,毫不留情地倾泻而下,屋顶的瓦片间,水流如瀑布般倾泻,形成了一道道水帘。
“希望还来得及……这座岛,绝不允许你们这帮恶徒肆意妄为。”
村支书罗辑紧握着雨伞,快步穿梭在暴雨中,嘴里吐出的烟雾与雨水交织在一起。
他轻车熟路地避开泥泞的砖面路,裤腿上因溅起的水珠而留下了斑驳的痕迹,但他此刻心中只有焦急,无暇顾及这些。
绕过一棵古老的大榕树,没几步路,罗辑便望见了包公楼的牌匾,顿了顿,紧握着伞柄,漫步入内。
或许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,包公楼内空无一人。
扑了个空?
罗辑环顾四周,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失望之情,但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恍惚和迷茫。
转头凝望着眼前这尊威严的铁面包公像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他深吸一口气,俯身鞠躬,脸上的表情时而哀伤,时而愤怒,最终化作一种坚定的严肃。
“轰!”
“砰—”
轰鸣的雷声中夹杂着一股不和谐的音调,打破了片刻的宁静。
罗辑猛然惊觉,回头望去,瞳孔顿时紧缩,喉咙仿佛被异物阻塞,根本发不出声响。
只见一根粗壮的木棍已近在咫尺,阴影笼罩住了他的面门,不断靠近。
一声闷响,罗辑轰然倒地。
……
“TMD,老东西,这可都是你自找的。”
阴沉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,贺平将木棍扔在一旁,啐了一口唾沫,熟练地清理着现场。
杀人,贺平不在乎。
可罗辑的身份有些敏感,迫使他这次处理的格外认真,以防因为马虎而留下什么不该有的痕迹。
突然,贺平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。
他猛地回头,只见台上那尊包公像威严肃穆,正静静地凝视着他。
它仿佛具有洞穿人心的力量,将他内心的丑恶想法一览无余,好似将他那颗腐朽的心脏在众目睽睽之下公之于众。
贺平心中一紧,默默咽了咽口水,但嘴上却不肯示弱。
“你个死物有什么可耍威风的?”他指着雕像骂道,“要不是留着你还有用,老子TMD第一个就砸烂你。”
尽管嘴上说着狠话,但贺平手上的动作却加快了几分。他似乎急于离开这个地方,不想再多待一刻。
不一会儿,现场便已被他收拾得干干净净。
堂外,暴雨依旧肆虐。地上的积水已经没过脚面,顺着下水管道哗哗地流出。远处的景物在雨雾中变得模糊不清,闪电不时划破天际,雷声隆隆作响。
贺平站在雨中,望着这片混乱的世界,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。
“老天爷也是识时务的。”他自言自语道,“这场雨来得太及时了,要不然我可没这么好的下手机会。”
雨幕中,贺平的身影逐渐消失,一同消失的还有罗辑的尸体。
……
“麻烦你们了,麻烦你们了。”
“不用谢,我们都是为了人民服务。”
贺平一边抽着烟,一边望着眼前这群来回晃荡的警察们,眼中充满着戏谑。
调查这么多天,居然和自己预料的一样,给罗辑判了个意外死亡,真是可笑。
真是可笑啊!
看来这群所谓的条子,也没有新闻中宣传的那么神乎其神,也只不过是一群普通的人啊!
忽然,回过神来的贺平看到一旁的警察示意可以开船了,便回了一个憨憨的笑容,叼着根烟,开着渡船,送这帮警察离岛了。
……
陈坤坐在警局的档案室里,一页一页地翻阅着卷宗。
他的眉头紧锁,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。随着阅读的深入,他发现了越来越多的蹊跷之处。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细节,却在他心中勾勒出一个与警方结论截然不同的故事。
他试图将这些发现上报给上级,但得到的却是冷漠的回应和敷衍的态度。上级认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意外案件,没有必要浪费更多的资源去调查。
数日后,砚洲岛外。
晴空万里,风暴过后的天气最是清新,经过一场雨的洗礼,各处的味道都被激发出来,空气中弥漫着草与土混合的特有的芳香,沁人心脾。在沟通砚洲岛与外界的河面上,静静地躺着一条渡轮,波澜不惊,唯有船身周遭被激起的一层层浪花,显示出这艘小船还在前行。
“真是麻烦啊,这砚洲岛是不是给我们学校钱了!”
“可不敢乱说。”
船上,几个学生模样的少年正在激烈的争论着。
“我说你们,是不是该安静一点,这都吵了一路了。”
“说说而已嘛,又不是不跟你来!”
“就是就是。”
“......”
眼看又一次劝说无果,发言的少年索性站起身,任由同伴们继续吐槽,自己径直走到远处甲板上去。学校派发他们这些学生为砚洲岛作宣传纪录片,大部分人可都懒得亲自去实地考察,自己拉上这么一伙人可不容易,一路上虽然吵闹,但他明白大家也就是说说而已,所以也不将众人埋怨的话放在心上。倚靠着围栏,少年抬眼向远处看去,一方小岛显露在水平面上,那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砚洲岛。这岛从航拍视角看上去,就像是一方坐落在水面上的砚台,据说,在宋仁宗庆历二年,被誉为“包青天”的包拯任端州知郡事三年期满离肇庆时,船出羚羊峡,突然波浪翻腾,狂风骤起。包公事感跷蹊,立即查问手下人。原来是端州砚工为了表达他们对包公体恤民情的敬仰,托人送来了一方用黄布裹着的端砚。手下人见是一方石砚,并非金银珠宝,于是便收下了。包公立即取来端砚抛到江中。刹时,风平浪静。后来,在包公掷砚处便隆起了一块陆洲,这就是砚洲岛。岛不大,面积约6平方公里,岛上民风淳朴,植被旺盛,此时从船上看去,正是绿意盎然的一片。
“喂,舸瑞!要到了没有啊!”
被唤作舸瑞的少年思绪被这一声叫喊打断,回过头无奈地看着出声询问的同伴,没好气地说道:
“你不会自己看吗。”
两个吵闹的少年不知道的是,此时在船的另一头,有一人正死死盯着他们,“呵,真是一群有活力的年轻人,倒是不免让我有些回忆过去了,果然我也到了会回望过去的年纪了吗,还是说........”想到这,中年人将头偏了过去,看着越来越近的砚洲岛,“放心吧好兄弟,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......”
靠岸,登岛,一行嬉闹,一人落寂。
......
“十分感谢您的配合!”一边感谢着眼前的小摊摊主对他们采访的配合,舸瑞一边也是掏出钱来,在小摊上挑了一包葛粉,这点人情世故他还是懂的。他们一行上岛也有一个下午了,这样的土特产此时各人手中都是多多少少拎着几包。这样白花花的葛粉,他们都是见怪不怪,光当初上岛坐的船上就堆着一码......眼看采访部分差不多了,舸瑞此时倒是想组织大家先休息一下,不料他还没开口,队中倒是有人先发言了,只是和他的想法却是背道而驰“采访环节差不多够了,该准备去采风了吧!”,舸瑞闻言颇是有些无语,刘明这家伙,总是这样毛毛躁躁不知疲倦,不过倒是还没等他出言反对,队伍里就有人受不了了:“喂!你不用吃饭啊!”
“那吃什么嘛。”
“没想好。”
“随便......”
看着话题转向越来越不对劲,刘明也不含糊,抄起摄像机就走,一边走一边招呼“想好了再联系我!我先去趟包公楼。”说着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队伍里的大家显然也是对他这种风格十分熟悉,不多做理会就四下各去找晚餐去处去了。
一伙人闹哄哄地离开,摊前一下冷淡了不少,不过这种冷淡才是平时的正常状况,摊主也并不在意,不料还没一回,又有一人走上前来,“你好,我有些情况想向您了解一下。”这岛今天还真是热闹啊。
花开两朵各表一枝,且说刘明这边,自己抛下同伴跑来包公楼这边,这包公楼倒确实是楼如其名,黑墙黄瓦,正是包青天的经典配色。此时刘明抱着摄像机四下乱拍,很是过了一把瘾!作为此次队伍的摄影师,他自然是对摄影抱着极大的兴趣的,下午一直光拍人了,这么美的岛上风景却是没拍多少,让他很是难受,这也是他一刻也不肯多等就跑来采风的重要原因。四下拍完,自然是找了个位坐下好好欣赏自己的作品,或删或改,甚是投入,全然没注意到身边已经有人走来,直到对方将手都搭上了他的肩膀,他这才如大梦初醒,心中一惊连摄影机也甩到了一边。
“舸瑞!你吓死我!”
“你这家伙!电话你也不听!我才是被吓到的那个好不好!赶紧走赶紧走,已经想好要吃哪了。”
“哦......”刘明闻言也就怔怔地起身,跟舸瑞离开。
......
“晚上就不出去了吧?”
“嗯,不出去了,今晚好好地把资料整理一下,然后就休息吧,大家忙一天也是够辛苦了。”客栈房间内,舸瑞正在向同伴们下发指令,作为队伍的发起者,领导权毫无疑问也是在他手上。
“刘明,你把摄像资料也好好挑一挑,看看哪些是能用的。”
“好。”刘明应答着,手上也就去开包找摄像机.....
“嗯?我摄像机呢?我摄像机呢!”
“我靠!你不要开玩笑好不好!”
“落哪了,快好好想想!”
“不知道!我不知道啊!”
舸瑞此时很是想上去给他一拳,不过他到底还是忍住了,连摄像机都能丢,这家伙也是个人才了......不过,傍晚自己找上他的时候,摄影机还在,也就是说,十有八九是落在包公楼了。距离此时说早不早说晚不晚,只能期待大家素质高,不会有人给他们摄像机捡走了。在舸瑞向同伴解释后,自己就起身准备去拿回摄像机了,他可不敢再让刘明这毛手毛脚的家伙去找了。刘明却很是不放心,说着也一起出门,准备去另几个记忆里的地点寻找。
......
“嫌疑最大的.......果然还是这几个人吗,但......”房间里,陈坤正不住地踱步,那几个被他锁定的目标,他的同事不是没怀疑过,但......不知是罪犯手段高超呢,还是说他运气绝嘉,总之是没露出什么马脚,陈坤此时心情很是烦躁,自己跑来寻找线索,难道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么?左右没有办法,干脆摔门而出,散散步,放松下心情,没准会有什么关键突破。
而被陈坤锁定的那几人中,此时的心情比他也好不到哪去。包公楼内,斥责的声音响了起来:
“你知不知道!我们有大麻烦了!”
“啥呀,条子们不都结案了吗,放心吧老罗,不会有事的。”
“你这白痴!早告诉过你要低调低调,结果你居然给我弄死了个人!※粗口※!已经有人盯上我们了你知不知道!”作为队伍中的领头人,被叫做老罗的人显然对贺平十分不满。原来这罗先生祖籍也是这砚洲岛人士,当年家中长辈下南洋发展,自己本是在金三角一带做“生意”,可惜到底这地方还是乱了些,终究不是个立身之处,思来想去,终究是落叶归根,回归故里来发展自己的“事业”。砚洲岛本就人口流失严重,有这么一位有钱的老同乡愿意回村发展,村支书罗辑自然是十分欢迎,何况人家也着实带动了一波岛上的经济。没成想自己确是引狼入室,把这么一个表面生意人背地里贩毒的罗先生迎回了家,最终还导致了自己的身亡。
“那我们该怎么办啊?!”开口的是罗先生的妻子,这是在罗先生上岛后娶的,叫余霞,本是想当作伪装,最后却是和他一起落草。余霞在包公楼很有一些权力,此时三人能在包青天眼皮底下谋划,她出了不小的力。但很明显她的定力显然不如其他两人,此时一听说被人盯上显得十分慌乱。
“闭嘴!”显然罗先生不想与他妻子做过多纠缠。“总之,贺平!你这家伙这几天要给我再低调些,最好别在.......有人,安静!”
霎时四下安静下来,而这个“有人”,面对突如其来的寂静,心里也是发毛。正是返回来找摄像机的舸瑞。本来吵吵闹闹的,对谈话内容他又听不真切,根本是豪不在意——有人总比没人好!但这时突然的寂寥无声却着实吓了他一大跳,连本来已经发现的摄像机也没有去捡,只是将注意力集中关注四周。突然,四周黑暗中突然窜出一个影子,正是朝他扑来的!此时舸瑞也顾不上什么摄影机了,拔腿就是跑。影子却一直穷追不舍,而这影子,不是贺平还是谁!显然他明显没听进罗先生交待的话,此时按耐不住地出来打算杀人灭口了,名叫贺平,人确是一点也不和平!舸瑞此时也是苦闷,自己可什么也不知道啊,看后面这影子一幅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的样子,哪里敢停下脚步!不过他毕竟正值壮年,迈开步子跑起来,一个中年老船夫又岂是他的对手,不多时就渐渐拉开了距离,舸瑞也有了一些余韵,回头看去,这影子是不是有点眼熟?
话是这么说,舸瑞脚上确是不敢停,此时左拐右拐,又是绕着一条巷子跑去。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,舸瑞逃跑时总能拐入一些昏暗的小巷子,这无疑是给他逃跑提供了巨大的帮助,不多会就甩开了影子逃出生天。也得亏他起步选的方向好,朝着农田方向跑去,若是换了另一条路,那可就是没那么容易跑掉了。包公楼前的两条岔路,一边通向昏黑的耕田区,另一边却是灯火通明的大路。起跑时舸瑞能反自觉地朝黑暗跑而不是投入光明的怀抱,也不知是他的幸运还是深思熟虑的结果。
人是成功甩掉了,但所谓当局者迷,舸瑞又哪里知道,只当还有人追自己,依然是马不停蹄地一路狂奔,体力可是相当的好了。一路飞奔下来,舸瑞早已是辨别不出方向,只是两条腿机械地迈步,直到.......重重地撞在了另一个人身上!舸瑞霎时感觉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——被追上了!双手不受控制地乱挥,嘴里重复:
“不要杀我呀!不要杀我呀!我什么都不知道的!”
被撞之人本来还纳闷,听到这几句话却顿时一怔,“不要杀我”!陈坤本来只是想出来找个安静地方散心,没成想得来全不费工夫!真让他找到线索了!
“冷静一点,小兄弟,冷静一点!”
“你......你.......”舸瑞明显也是看出了来人并不是追杀他的人,但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?此刻他可没那么容易就相信别人!
陈坤显然是看出了对方的顾虑,索性出示了自己的证件:
“你看,我是警察。你刚刚说不要杀你?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,能和我说说吗?务必和我说说!”
舸瑞一看对方既然是警察,也不含糊,马上一五一十地,将自己为何去包公楼,争吵声莫名其妙地停止,自己莫名其妙地被追杀娓娓道来。而且,自己逃跑时借着月光看得我真切,那追杀他的影子,分明有几分像是渡轮上那个船夫!
终于!终于!陈坤此时的心情起伏也不比对面这个死里逃生的学生要低多少。自己煞费苦心寻找的凶手,尽以这样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浮出水面。而且,呵,还有同伙么?!不过陈坤这么一位经验丰富的老警察,显然也不是那种会轻易被感情冲昏的菜鸟,听着这学生的描述,看来,事情还有蹊跷?!
此事显然不是自己能独自解决的,陈坤立马决定上报,反正自己现在手上掌握着关键证据,不怕上级不派人来。至于包公楼么,看来很有必要现在就去走一趟。但眼前这学生却说什么也要和自己一起趟这趟浑水,有了警察撑腰,这臭小子全然是忘了刚刚他还在被人追杀。陈坤自然是极力劝阻,怎奈对方给出的理由实在充分——自己是重要的人证,追杀自己那人可只有自己看见了,而且还有物证留着了包公楼呢——刘明这臭小子,居然连关机都忘了!哪怕摄影机没能拍下几人的外貌,但录音效果可是不会错的。倒是让他阴差阳错之下立了大功!听对方分析得头头是道,陈坤也就不想再过多纠缠,此时他也是迫不及待地想往包公楼赶。呵,不光人证,还有物证么。好兄弟,这次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!
第二天,陈坤早早来到码头,发现贺平在和余霞在说些什么,只不过他离得有些远,没听清。一只只蜻蜓在他们四周徘徊低飞。
“余大姐,贺老哥,你们在干什么?”远处的陈坤笑嘻嘻走来,那两人一见条子来,就纷纷止住了嘴。
“陈老弟,你来这干什么?还为罗主任奔走吗?”余霞笑嘻嘻的迎上来,贺平抽了口烟,望着远处的山。
“大姐,我和罗辑十几二十几年交情,不查明,不死心。你说呢,贺平大哥。”罗辑在和余霞说话一脸祥和望向贺平,看得他浑身不自在。
“你是不是想说我弄的,你抓我好了”贺平伸出手想让陈坤给他带上银手铐。
陈坤心想目的达成,贺平这种人一定会自乱阵脚,很快他就能借着这个“探照灯”探出背后的人。
“没有,没有,当警察没证据不敢抓人,我来就是想找两位叙叙旧,正准备乘船去市区呢”陈坤打了个马虎眼,就转身上船了。
余霞和贺平没说什么,贺平抽完最后一口烟,大声喊道“开船了!”径直走上船去,余霞和两人打完手势后,转身离开,掏出手机。这一系列动作都被陈坤看在眼里。
……
在夜幕笼罩的海岛上,夜里的砚洲月华融入水田粼粼荡向远方,岛上的人都已熟睡,只有包公楼里传来一些声响。
“你来了”罗先生似乎早已知道来人是贺平,并没有回过头,他摇了摇手中的红酒杯,抿了口酒喝。
月华撒入包公楼,照在船夫大地色的皮肤上,贺平整个人像是要暴怒的雄狮,即将扑杀眼前的猎物。他愤愤地捡起罗先生脚边的一盒没开罐的啤酒,喝了下去。
“你干什么拦我杀了那个大学生,要是这里发生的事情暴露了,你、我都得死!” 贺平亮出藏在袋子里的小刀,他如今依旧后悔没能干掉大学生。
“你想送死我不拦你,但现在,这个地方已经呆不下去了,换个地方重新开始。” 罗先生冷笑了几声,他才不像贺平莽撞。
“什么时候走,大爷的,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做了这么久,总算能拿笔钱花天酒地了”贺平,扔掉手里的易拉罐。“按当初说好的,三七分。”
“三七分,你在做什么白日梦” 罗先生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纵使贺平在愚钝,他也明白了,罗先生当初根本没打算和他分配什么利润,这些年的功劳、苦劳,在罗先生看来不过是一条狗该干的。如今遇到危险该舍弃的时候如该扔的易拉罐没有什么感情可讲。
“还有她,你不怕我死了后,她直接报警?!何况……何况没有我开船,你根本离不开岛!”贺平说话也来越没底气,他得想法子杀了罗先生拿了赃款跑路!
“杀了你,下一个就是她。两小时后就会有人来接我,你以为我的身份没有‘大老虎’庇佑能跨国回来,开公司结婚吗?动动脑子。”
“1”
话音刚落,砰!这尖锐到可怕的声音回荡之间,罗先生像被铁锤重重砸了一下脑袋,霍然忘记了刚刚得意洋洋,又头疼又眩晕。他的眼前刹那染上了一片血红,鼻端似有什么液体止不住地流出。下意识侧头望了一眼,他看见贺平眼角边、脸上尽是怒气,脸庞愤怒到了极点,罗先生身体摇摇晃晃,如要跌倒。
罗先生猛地收回思绪,从断点继续默数,主动跳了两秒,贺平继续猛扑上来,欲将他撕裂,罗先生也毫不客气的出手反击,二人扭打在一起。罗先生心里不断默数着,待到他数到九时候,终于避开贺平的狂风骤雨般追打,贺平下手从不讲什么花招,他出拳干练,像是要把老茧印在罗先生的脸上。
贺平出现了明显的眩晕,喉咙自行收紧,他感觉气管不断被压缩,呼吸瞬间变得艰难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贺平的嘴上不断吐出白沫,身子不断蜷缩着,试图好受些,眼神从明亮逐渐转为浑浊了。他回想着是那罐啤酒,是啤酒的问题!
“新玩意,要不是这东西无色无味,傻子才和你硬刚” 罗先生喘了口气,慢悠悠地走到贺平面前,单膝下跪“哎,其实挺不想杀你的,没脑像你这样的莽夫可不好找,可你不该挡路” 罗先生从船夫的袋子里拿出磨得锋利的小刀,直刺入贺平的心脏,贺平呜咽几声,直勾勾的盯着罗先生,直到咽气。
罗先生冷笑几声,从西装那拿出雪茄抽了几口,回到喝酒的地方将剩余的酒悉数倒在贺平的身上,又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,点燃了贺平的身体,看着他烧了几分钟才转身,包公的雕像竖立在那里神魔无言。
罗先生从贡台下方的暗格里掏出了密码箱,这里有着百万人民币和小部分没销掉的毒品,拿到这两样,换个地方,依旧风生水起。剩下的金山,只好来日再想办法。出了楼,又一把火点燃了包公楼。远处声传来了几声鸣笛,罗先生心喊道:糟糕!,急急忙忙地冲进他的小轿车里,别让警察发现。
……
“我的相机还放在包公楼里,它电池大,应该能记录下一些动静!”舸瑞身体打着冷颤,没想到回来采风能碰到这些事!
“没问题的”陈坤盯着路,他追了这么久的线索如今就在眼前,好友的死即将浮出水面,他怎么能就此放过。火光映入他们的眼帘。一辆小车紧急驶离了现场,他们根本看不清车牌号码。
糟糕!包公楼被火烧了!
警察立即停下警车,火越烧越旺,要是不灭火,证据犹如煮熟的鸭子飞走,什么蛛丝马迹都断了。
“你去追那辆车吧!我去救火救出相机!” 舸瑞下了决心,这里有消防栓,没事的!” 舸瑞催促着陈坤赶紧上车。
陈坤又怎么会轻易离开,可他冥冥之中感觉,要是他不追,以后再想抓人就是大海捞针!无奈下同意这个办法,开足马力追上那辆车。
一声声急促的警笛突然划破了寂静的黑暗。它像一把利剑刺破了黑夜的面纱,震荡着周围的空气,使得沉睡的大地都为之一震。警笛声响彻云霄,仿佛在宣告着一场即将到来的紧急事件。在这惊人的声音下,夜色似乎也被惊醒了,星星黯淡了一些,月亮也好像不再那么温柔,而是显得有些凝重,乌云包围得更紧了,蕉风椰雨从四面八方袭来。
正当陈坤即将抵达村庄时,陈坤被一群急匆匆赶往火场帮忙扑火的村民所阻。居民一个个络绎不绝,单行道的狭窄已经容不下警车通行。但这些村民,全然不知自己的行为给了罗先生逃跑的宝贵时间。
陈坤无奈,下车步行穿过人群,直奔罗先生的家。抵达后,景象令人震惊:余霞,那位这几天见过一两次的女村民倒在血泊中。四周的家具被打烂了一些,一只凳腿缺了一只,直戳戳的插在余霞的肚子上。虽受重伤,但她还有一口气。余霞痛苦地看到警察到来,她颤颤巍巍地指着没挂上的座机电话,用尽力气崩出几个字:砚洲码头!说完后似乎使命依然完成,油尽灯枯。
陈坤顾不上太多急速向码头进发。身上早被雨水打湿,陈坤在雨里睁不开眼睛。赶到码头时,远处的船影已经急速接近码头。在慌忙之中,陈坤发现了那位一直躲于暗处的罗先生。
陈坤狂飙到罗先生面前,肌肉间紧绷的力量在夜色中交织。陈坤的拳头犹如疾风般袭来,每一击都带着无穷的力量和决心。罗先生也不逊色以敏捷的身姿和精湛的拳法回击,每一招都迅猛无比,像猛兽般的攻势令人窒息。
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交错,每一次的挥拳都激起一阵阵狂风,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在为他们的激战而颤抖。陈坤脚下一错,差点被罗先生的一记重击命中要害,但他灵活地躲过,几乎与地面贴在一起。
突然,一道闪电划过夜空,照亮了他们搏斗的场景。这片刻的亮光中,他们俩的身影清晰可见,脸上都带着坚定的表情,仿佛在诉说着彼此之间的决心和不屈。
在一次瞬间的失神中,陈坤被罗先生的致命一击打倒在地。罗先生顺势跃上了这一艘即将带领他奔向另一个美好生活的船只,船身微颤,迎着波涛,他的目光扫视着四周,一股胜利的喜悦在心头升腾。他知道,没人可以抓到他!陈坤看着航船开远,直直将拳头砸向草地,他听到了什么,猛然抬起头,是一艘艘海警船,向着罗先生们包围!
三年后罗先生被判死刑!
五年后,大老虎落马!
与此同时,另一个人来上那座岛,他的目标早就定了!
初审:林园、李金潮
复审:乔景璇
终审:李妙芝